【靖苏】钟无艳

这是个平行世界背景,设定各种BUG,各种BUG,各种BUG不要在意【doge】总之它是甜的。

靖苏真的好好吃【捧脸】

——

萧景琰煨了一壶热酒,他用余光打量着正站在书柜前整理典籍的梅长苏,往日偏爱蓝白冷淡色调的人今天难得穿了件鹅黄暖色的长衫,此刻刚从朦胧的午睡中醒来,一头青丝并未完全绾好,有三两缕碎发零零落落的搭在鬓角前。

“先生要不要喝点酒暖暖身子,”靖王端起虎口大的小杯站起身来,“这临近年关天寒地冻的,外面虽然有炭火烤着,总归是要身体暖了才不畏风雪。”

“多谢殿下关怀, ”身形修长的男人背着身慢慢的答道,“只是苏某向来不爱饮酒。”梅长苏言下之意是拒绝了萧景琰的好意,他放下最后一本书,终于转过身来带着点捉摸不透的笑容把对方递过来的酒推回了靖王的手中。

无论适应了多久,即使是朝夕相见,每当萧景琰看到梅长苏,或者他还愿意称眼前这个男人为曾经有过活泼烂漫模样的林殊,每每想到这些他都会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如同用刀剜尽五脏六腑一般——十三年前容貌俊郎的少年如今已是面目全非,那张原本应该如同冠玉的脸上除了嘴唇附近之外,旁的竟没有一块好皮,全是重度烧伤后所留下的、无比狰狞的红色斑块。

“喝一点总是没关系的,”萧景琰强压下内心的苦痛,他不愿让对面之人瞧出自己的内疚和悲伤,便努力作出轻快的语气同梅长苏说道,“我看你这几日总是病怏怏的,喝下去指不定精神就会好些了。”

梅长苏注意到靖王说话时眉头动了动,虽是半垂着眼睑但也可注意到目光在自己脸颊上流转了几圈,他即刻就猜到了对方心里想了些什么,面上却只是微微笑了笑,不忍心戳破其间种种。

“我哪日不是病怏怏的,岂是靖王殿下一杯酒就能医好的,”他伸手拢了拢自己额前和鬓角未梳好的碎发,用不甚在意的语调略带调侃的笑着说道,“若是喝了这杯酒精神就好了,明日殿下就可启奏皇上把太医都赶出宫了。”

“先生哪日不挤兑我就难受了吧,”靖王听了这话有些挫败,他不再强求梅长苏喝他手中的热酒,只是叹了口气又重新坐了下来,“我自知自己做什么都是无用。”

梅长苏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一时没留意揭了萧景琰的伤疤,任他昔日里作谋士作说客伶牙俐齿,却在去安慰自己心仪之人时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来说,左右衡量了一番,心想着以萧景琰的脾气和一根筋的心思,此刻买个乖倒是比什么解释都得当,于是沉默了半晌最后冲着低头摆弄笔砚独自生闷气的靖王说道,“是苏某有些口不择言,还请殿下莫要怪罪。”

没想到萧景琰却急了,忽地站起来抓着他的胳膊,“小殊!”他刚唤了那人的名讳又觉得不妥,只是话已说出口如同泼出去的水一般收不回来了,但眼瞧着梅长苏并未有什么不快的反应,便放心继续说道,“你只需宽心,就算是去求仙丹我也定会把你的身子医好。”

他停顿了半刻,又补充道,“还有你的脸。”

梅长苏抬手覆上了自己的脸,他能感觉到自己所触之处斑斑驳驳,即使萧景琰从他住进自己府上的那一刻就下令撤掉所有的铜镜,他也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是怎样一副可憎的面目。

“容貌皆是皮骨,苏某并不在意。”梅长苏迎着靖王急切的眼神微微笑了笑,接着又故意激他道,“难不成是殿下嫌弃苏某已不复当年,如今模样不堪,生了厌恶之心?”

萧景琰偶尔行事有些冲动,听闻这话像是被侮辱了一般,手一抖酒差点泼出去,他紧皱着眉头看向嘴角带笑的梅长苏,心道这世上最聪明绝顶之人也有如此蠢笨的时候,丝毫没发现是麒麟才子故意为之想要探出他一番肺腑之言,一时间竟让他心中有些伤怀——两个人之间早已没了那层窗户纸,先生却如此质疑他的真心。

“先生说的是什么话,我虽不才,但却也不是流于表面的肤浅之人,无论当下或者以后先生是什么模样,或是恢复之前小殊的容貌,或是重换皮骨成了他人,即使永远是现在这副样子,我萧景琰待你之心也不会与曾经有丝毫不同。”

靖王一番话言辞恳切,真挚无比,梅长苏听了心中十分动容,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靖王府中貌美女子无数,他日我若助你登上太子之位,将来继承大统少不了三千佳丽,殿下何必在我这一棵树上吊死,倒让我这等丑陋之人也背上妖媚惑主的千古骂名。”

“昔日才女钟无艳都能成为齐宣王田辟疆的心头宠,先生之才自不在她之下,若是来日我真能一雪前耻成为大梁国君,便效仿古人立先生为后,如此一段佳话自然流芳百世怎会成为先生口中的千古骂名。”

“想不到靖王殿下出口成章,”梅长苏听了他这段话忍不住轻笑出声,“早知殿下饱读诗书,如今教训起苏某来也是旁征博引了。”

萧景琰愣了愣,呆在原地盯着眼中含着笑着的梅长苏看了半刻才知道是中了他的套,一时手足无措起来。他忽地一番热剌剌的吐露心意实在有些尴尬,心道过会梅长苏定会几句不痛不痒的四两拨千斤含糊过去,那时倒让自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白白说了心里话还讨了个没趣。

“靖王殿下,”梅长苏忽然叫了他,正当萧景琰以为自己要被搪塞过去的时候却听眼前的人慢慢开口说道,“听了这些,苏某感觉……很欢喜。”

“苏某待殿下之心,亦然,”说罢梅长苏恭敬的向萧景琰作了个揖,“只要殿下还有一口气,苏某定当不负恩德。”

“若是我连这口气都没了呢。”萧景琰就当是现学现卖,笑着反问道。

“那苏某肯定是另觅高枝了,”梅长苏完全不中他的计,拱了拱手笑答道,“不像是陛下非要一棵树上吊死。”

“大梁上下都知道你梅长苏早已是我萧景琰的人了,若我死了,谁敢收留你。”靖王这次学聪明了许多,不再被对方一试探就急着吐真言表明心迹。

他们正说着些亲密的话,忽然从宫中传旨的小太监匆匆进来,说陛下唤靖王过去有要事相商,萧景琰看着这日头已经落下,外面阴云密布似是要下雪的征兆,心里是万般不情愿从梅长苏这里移开步子,可当今事态瞬息万变,他又不能在这节骨眼上拂了皇帝的意思,怕是一不留神又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局面,踌躇了半天只好长叹口气同梅长苏告别,又不放心的叮嘱他早些用膳后休息。

“皇上这时候招殿下过去,多半是有什么好事等着殿下拿主意。”

“什么好事坏事,左不过都是些烦心事。”

梅长苏不动声色的在心里笑了笑,朝着萧景琰冲门口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先生,”靖王一脚门外一脚门里时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一把拽住了梅长苏的衣袖坚定的说道,“希望先生刚才那番话并非说笑,若我死了,还望先生不要过分伤怀,我定会为先生安排好后路,绝不会让先生受半点委屈。”

“我与殿下早就在同一条船上,若有一天殿下遭遇不测,苏某也无法独活,”梅长苏拂开他的手淡淡的说道,“这并非是想不想,而是能不能。”

“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自选择和殿下一道登船,便只能激流勇进,自然料到若是对手棋高一着,我们便有翻船被风浪吞没的危险,”梅长苏看了看他,微微笑着平静的继续说道,“苏某早已做好最坏打算。”

“最坏也不过,”他启唇缓缓吐露道,“和景琰你一起死罢了。”

萧景琰听了那句“景琰”眼眶不自觉热了半晌,最后却又把那些泪水上强压了回去,他没再说一句话,只是深深看了看梅长苏那双满是笃定的眼睛后转身离去。

“苏某与殿下,自当,生死与共。”

梅长苏望着他的背影,在口中默默的念道。

三年后他登上宝座之时,梅长苏也揭开了缠绕桎梏了自己许久的纱布,那日萧景琰派马车将他从从前的府邸接入宫中,满朝文武跟随着新帝在大殿之前迎接风尘仆仆的来客,当梅长苏撩开门帘的一刻,萧景琰看到了一张极为陌生的面孔,剑眉星目却带着些许平淡从容的温和,只见那人在飞流的搀扶下跨下马车,恭恭敬敬的冲着自己行了个大礼。

“臣梅长苏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谁知那萧景琰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一把将还跪在地上的梅长苏拉了起来,正当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之时,甚至又毫不在意的微微弯下腰替他掸了掸膝盖上的灰尘。

“什么臣不臣的,苏卿应该自称臣妾才是。”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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